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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秋初,飛機降落在廣西南寧的土地年菜2018 餐廳上,我便被那已然超前台灣許多的先進化情景震懾。在政策的影響下,南寧全市的綠化帶高達40%,機車全為電動車,因此雖然全市車輛數極多,空氣卻極佳。夜晚走在路上,身旁不再有呼嘯而過的引擎聲響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靜的車水馬龍,令人備感驚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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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整個城市一起約好降低了聲量,卻始終忘記調回正常。然而為了節約能源,這裡路燈極少開啟,晚上走路基本摸黑,要辨別行人的位置,竟時常得靠他們手中,那一台台手機螢幕的光亮。尤其他們走路不分邊,明明是在寬闊的人行道上,我這不適應黑暗的異地人總是看不清來者,必須狼狽地東躲西閃。悠閒自在摸黑交錯

至於南寧本地人,已然練就一身邊低頭滑手機,邊悠閒自在地摸黑交錯而過的功夫,極少碰撞閃避之情事。在節約都市能源消耗,與維持設施功能齊全之間,雖然能用「適應、習慣」等基本法則解決,卻仍在迎接外客的不經意之間,顯露出了難以兩全的矛盾之處。除此之外,行人號誌燈如同擺設,車與行人間的爭先屢見不鮮,也讓我摸索出另一番「科技進步,人性卻仍未跟上」的微妙意味。這次廣西行,待在城市的時間其實寥寥無幾,暫留南寧一晚後,隨著行程的開展,我們一路深入龍州、德天、明仕、靖西等地的鄉下。廣西40%的人口為壯族,且甘蔗與玉米出口量占全國50%,為農業大省。所有農作物的耕種與採收,至今仍全為人工。這裡的土質精純,作物隨種必優,家家戶戶皆熟於加工,偶而取出點自製農產品上街販賣,便是這片土地上的人們,除了農作之外的重要營收。在古代,壯族人常利用青蛙雨前鳴叫的習性,測知炎熱易旱的廣西今年是否豐收,久而久之,便將青蛙視為雷神的女兒,開始崇拜,最終成為了壯族的象徵圖騰。然而,雷神的女兒庇佑不了他們在經濟體制下的弱勢,青壯年人口不甘農作收入微薄,紛紛外移北漂,尋求出路,廣西已面臨重大的產業轉型危機。一路上,我確實感覺到,比起現代化的首府,在偏鄉接觸到的人事物,仍舊有著揮之不去的時代感:居民或坐或站地,聚集在電器行觀看電視播映的民初背景電視劇;居民將生鮮水果和乾果茶葉,視為主要的點心或飲品,相關小販沿街叫賣不斷;居民前去家附近的小河釣魚洗衣,遛鴨玩水;居民曬乾農作,泡酒醃菜,仍舊與土地保持密切關係。彷彿時間遺忘此地看著這樣的情景,心頭斷斷續續浮起異樣的熟悉感,十幾年前的台灣鄉下,也就是我的童年時期,不就是這番面貌?如今隨著經濟變化,我已揮別這樣的生活許久,而他們卻仍置身其中,彷彿時間遺忘了此地,觀音 燒烤讓這裡永遠停留在景色明媚、民風純樸的時代階段。與南寧相比,這樣明顯的城鄉差距,真不知是種殘酷,還是種恩賜。我只知道,自己永遠不會忘記,在舊州的繡球一條街看到的情景:本該人潮鼎盛的假日午後時分,長長一條街上,九成以上店家或關或搬,只留兩三間店。有些店面匾額上寫著象徵政治人物榮寵的字句,有些則是橫掛著意圖發揚靖西文化的布條,如今都是人去樓空,再難引人注意。唯一有開的兩三間店,店員搬張短椅衣著家居地坐在門口,對來客沒有絲毫興趣,只是沉默麻木地,手縫著一顆顆華美鮮紅,卻也許不再被這個經濟時代眷顧的繡球。鄉下的山水風光純然美麗,卻也可以從中窺探出幾分複雜的人食尚玩家 宜蘭伴手禮性。崇左市著名的德天瀑布,作為亞洲第一大跨國瀑布,橫寬120米,河的對岸就是越南。在瀑布旁有一個小碼頭,我們可以乘坐竹筏,接近瀑布到全身被水花狂噴的地步。而這時船夫只要再撐竿幾次,竹筏距離越南就近到可以讓乘客跳船走上岸。導遊私下詢問了我們,是否注意到竹筏數量過多的情形?事實上,與鄰國邊境已然模糊的此地,有走私盛行的問題,而竹筏正是絕佳工具。只要一入夜,將竹筏並排至對岸,就是一條好用的人行通道。聽聞至此,再回想起德天瀑布旁商家皆販賣著越南特產,不禁啞然。在這樣壯觀的大自然奇景下,人類究竟藉此擁有了甚麼?而是否也失去了甚麼呢?另外我也注意到,在有狗肉節存在的廣西,一路上皆杳無狗蹤,反而隨處可見悠哉存活的雞鴨。偶爾幾次見到的狗,皆精瘦機警,敏銳地遊走在鄉野間,流浪求生。只有十分稀奇的一次,看見一隻戴著項圈的寵物狗,衝出手機行外,差點被機車騎士輾過的驚險時刻。雖然及時煞停,機車已然稍微碰撞到狗,牠發出了哀鳴。我觀察著騎士和路人的動靜,心裡已有準備,也許狗不會遭到善待。然而我沒想到,事情會是這樣一種結局:騎士默默地再度發動機車,繞開了狗,期間路人好似無所感,沒有一個人因為好奇停下觀看。這隻狗原地徬徨了一陣子,坐在手機店裡的店員才默默地走了出來,把狗牽回店裡。每次前往新的相遇思考了許久,我才能找到一個比較接近的詞去形容狗在這裡的地位:並非純然厭惡,反而像是徹底被排除在廣西人的日常生活之外,成為一種幽靈般,已非生物的存在。若狗對此地人來說,如雞鴨一般,只是食用動物,為何對待狗的方式,竟又不比雞鴨,如此輕忽慢待?……這個想法,也成為我此趟旅程中,最為難解的疑惑。遊歷廣西的這段時間,讓我深刻感受到環境和政策的影響,以及精神發展與實體發展間的巨大落差,會如何改變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們。廣西首府的綠化節能導向,無疑地讓它成為台灣必須看齊學習的城市,然而我也在都市鄉野間,看見更多政府有待解決的問題。比起開發程度更高的一線城市,廣西仍舊有種連結了文化與自然風光的吸引力,值得遊客去細細品味。我仍舊期待能再有更多機會深入探索多變的廣西,相信每一次前往,都可以是場新的相遇。(旺報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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